然后,县官对倪义来和卫养生说:「你们是否明天便搬出这房子?」
倪义来点头答应。 戴德生曾经指示他:遇到麻烦时,千万不可跟官府争论,应呈递当地英国领事处理。
县官临走时,对倪义来夫妇、卫养生、丘先生等人说:「如果你们明天还留在这里,一概斩头。」
黎明之前,丘先生与仆人匆匆离开萧山,先行返回杭州。 他结结巴巴,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的经过向戴德生说个明白。 然后倪义来抵达,留下卫养生和伊莉莎在码头船中看守行李。
倪义来复述时,气氛有点紧张。 倪氏的语气,好像这件事与别人无关,应由他自行处理。 但他最后还是问:「我应否到宁波去把事情报告领事?」
戴德生说:「当然应该立刻通知领事,但报告书由我来写,因为我是内地会的监督。 不过,在我还未以中国内地会的领袖身份参与这事之前,我得问你几句话:你是否承认我是你的领袖和主管? 你是否是内地会的一员? 内地会的其中一个基本原则,是否在不违背良心的情况下,一切由我做主? 你为什么未跟我商量,便丢掉中国服装? 为什么不遵守租约上的规定?
「这宗事件对于本会实在有很重大的影响,虽然我此刻应该向你表示同情,但我必须得到你的答复,才报告领事。 谁是这宗事件的受害者——个人或是整个差会?」
「我承认你有权领导本会,。 倪义来回答说:「但我想到很多事情,并在这事件中运用我的判断力。 如果我的中国话讲得流利,我会改穿中国服装。 但此刻我觉得穿着这些衣服很不舒服,而且全无安全感,外国服装却使我得到保护和尊敬。」
萧山事件清楚地显示出:外国服装并无保护作用。
他们去到码头,把伊莉莎及行李带回新巷大宅。 戴德生也不催迫倪义来,只等着他那「舒服感觉」引导他改换装束。
当戴德生感到倪义来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后,他就写信给宁波的英国领事,把这事件作一个详细的报告。 他在信上说:「为了恢复我们国家的声誉,为了保障天津条约给予我们的权利,我极希望钧座发出公报,使我们的国人及护照受到尊重,令那些提供我们合理服务的本地人也回复信心。」
戴德生在信里提到挽救国家声誉等等。 但在一些通情达理的领事官员与中国官吏斡旋之后,他的经验告诉他,为了传教的好处,还是少用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为佳。 因此,他以后再没有重提挽救国家声誉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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